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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人相信,小羅潘真勇的蹦的百粒曾祖母有100歲。 百歲人瑞怎能拿手杖到雞籠里趕蛇(snake)?紅蛋佛山約服務(約小姐)崴信159-8298-6630提供外圍女小姐上門服務快速安排面到付款 百歲人瑞怎能把檳榔咬得咔嚓咔嚓響? 百歲人瑞怎會比我們早聽見飛機引擎聲? 騙誰! 但是,潘真勇在班會時,小羅邀請我們的蹦的百粒老師和全班同學,禮拜六到他家參加曾祖母的紅蛋百歲生日會。潘真勇家住吉安鄉稻香村阿美族部落,小羅那里盛產檳榔和稻米,蹦的百粒他們自種、紅蛋自食、小羅自銷,蹦的百粒我們不適合送這類具有田園作風的紅蛋禮物,因為太尋常了嘛。小羅 有人提議砍芭樂樹,蹦的百粒做一支手杖送去。紅蛋 有人提議送一只豬公。誰出錢?提議人說:“要不,送兩只小豬(porket)讓她養,也可以。” 有人提議送手電筒,讓她半夜可以去趕蛇。有人贊成送衣服、佛山約服務(約小姐)崴信159-8298-6630提供外圍女小姐上門服務快速安排面到付款送釣魚竿、送拖鞋。這根本胡扯,潘真勇的曾祖母,所有衣服都是自制的,她終年打赤腳,她哪有閑工夫在河道坐半天,看浮標要沉不沉的。 天才烏鴉(crow)嘴林居萬,居然異想天開,發起大家合做一個棺材送她。他很正經地說:“大家不要大驚小怪,我祖母嫁來我們林家,妝奩里就有一具棺材,我已幫她油漆好頻頻。笑什么?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。大家以為不吉祥?其實,這個禮物最實用,她遲早都會用到。” 林居萬說得不是沒道理,但協力做一口棺材太費事。從我們教室扛去稻香村也太費力,到葬儀社洽購,讓他們全包了,這也太費錢。林居萬的寶貴意見被我們否決掉,他氣得要命。 我們的班會,向來采取民主形式,讓議題有徹底討論的機會。但老師總在形勢糾纏不清、議題模糊不明的當頭,提出他的對策,這對策往往也是決策。 他說:“我們送100粒紅蛋去祝賀,怎么樣?” 100粒喜洋洋的紅蛋。我們早該想到了! 全班50人。14人不能參加盛會。老師提議每人供應兩粒生鴨蛋,不足的由他負責。禮拜六一早帶到學校,他去學校營養午餐廚房洽談煮蛋,熟蛋染色的工作,由五位女生代表處理。 100粒紅蛋,多悅目呀!悅目就要悅目個徹底,絕不能用提籃堆疊著帶去。提出“棺材禮物”被否決的林居萬,又想到一個法子,“我們找5個圓盤,每個圓盤放20粒紅蛋,大家扛去,抬去,這總不會太費事,太費力吧?”他老喜歡又扛又抬的,這回,我們隨他了。 “圓盤上還可以做什么裝飾?才能顯示我們的禮重人意重?” “對了,點100根紅蠟燭,點在紅蛋上,悅目!”落鼻祖師廟廟公的孫子說,“我阿公的廟里有蠟燭,要多少有多少,我明天晚上就去偷來。” 老師反對這種不灼爍手法取得蠟燭,因為這是獻壽,誠意最主要,我們不能偷落鼻祖師的資產給人瑞,這說不已往。 “不是偷啦,是拿。”廟公的孫子趕忙注釋,讓我們大為寬心。但他又說:“反正像垃圾一樣在桌子底下堆了一堆,不用白不用。” 拿垃圾去獻壽,這又怎么符合? “不是垃圾啦,我不會講,反正我們物盡其用,我阿公會感謝的啦。” 供應600名師生午餐的大鍋,只一鍋便把100粒鴨蛋煮熟了。倒是熟蛋染紅,沒有預想的輕易。稀釋的紅米膏紅艷艷,可是只染成100粒粉紅蛋,而負責染色的五位女生代表,雙手卻赤紅得嚇人。 紅蛋就是紅蛋,越紅越好。老師這樣要求,于是,我們添加紅米膏的分量,向校工老張借來漆刷,揮揮灑灑地刷蛋,刷出勉強看得已往的紅蛋。 紅蛋風干,我們利用燭油將100根紅燭粘立在蛋尖上,又在圓盤上挖洞。流動紅蛋,整整忙了兩堂課。 這天下午,當我們扛抬了5個圓盤的蠟燭紅蛋,從學校去稻香村的路上,引來許多路人寓目。“每個人的手指都是白色的,怎么沒看過這種游行。”路人的指點,促發了老師的靈感,他要我們36個同學,排成兩路縱隊,步伐要有精神,但表情要自然,可以微笑,但不宜東張西望。我們去慶祝生日,不是出征,而且,紅蛋不多不少,只有100個,晃悠走去,摔破半個一個都會傷腦筋。 潘真勇的曾祖母,是我們非常敬愛的老朋友。她說阿美族語、日本話和一點點國語。我們偶爾到潘真勇家做功課,輪番來,分批走,她照樣分到清楚,怕蛇的是張甲,愛在屋前屋后巡查的是李乙,怕看檳榔汁的是王丙,愛玩水的是陳丁。這位百歲人瑞曾祖母,嫌我們的真名本姓難叫,一律喊我們“羅蹦”。羅蹦!羅蹦!好朋友。 我們不是最早送來生日賀禮的隊伍,但顯而易見是最受百歲人瑞接待的一群。100粒紅蛋,100根紅蠟燭,讓她笑得直拍手。 一個地方報的新聞記者,奉命來采訪人瑞的養生之道,但言語不通,雞同鴨講,急得他滿頭大汗,看見我們大隊人馬到達,如見救星。 記者抓了精通呵美族語和國語的潘真勇當翻譯官,問曾祖母如何保持康健。潘真勇太當一回事,翻譯得太慎重了,讓我們這些百歲人瑞的羅蹦也憋得難受! 一百歲的曾祖母笑瞇瞇回答:“趕蛇和用冷水洗腳。”她比劃得夠清楚了,潘真勇還一向代替那個笨死的記者要她再講一遍,逼問她為什么? 百歲人瑞又乖乖地再說一次,笑瞇瞇地比劃一回,看得我們這些小羅蹦心疼極了。壽星怎么可以受這樣的折磨,換了我們是百歲人瑞,早一手杖夯已往了。 “拿手杖到雞籠趕蛇,這是最好的運動嘛。她打赤腳是接近大自然,用冷水洗腳是愛干凈嘛。你怎么連這也不懂?” 笨死的記者寫意了,這一回,他突然之間變得非常聰明,發現了我們扛抬來的紅蛋,蠟燭和紅紅的雙手,他為我們拍了照片。 第二天的報紙上,我們這群人瑞小羅蹦以各式各樣的表情和舉措圍著繞著她,人瑞的腳前,是我們的百粒紅蛋和撲滅的蠟燭,可惜,照片沒有彩色,紅蛋和我們的雙手都變黑了,看來有點臟,還好沒太臟。 |
